东西问·中国学|短评:交流与阐释:历史的中国学如何走来?|chinese国产人妖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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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世界中国学大会即将召开,为回望“中国学”发展历程提供了契机。世界关注中国、渴望认识中国,中国学自然也就产生了。这一自诞生起就以交流与阐释为主轴的学术脉络,从片断式的好奇走向系统化的建制,既影响了世界历史,大幅扩增了文化交流、文明互鉴的广度和深度,也塑造了当下跨文化对话的可能。

中国因其体量之大、影响之广,早就引起域外关注。在日本,汉学自14世纪已蔚然成风;在欧洲,马可·波罗率先推开了一扇关于中国的想象之窗。而真正把中国话语带向欧洲并以文献形式保存,则始于16世纪——以利玛窦(Matteo Ricci)为代表的一批耶稣会士,他们给中国带来地图、历法等西学成果,也把中国文献、技艺和地图带向欧洲,奠定了跨文明理解的第一批文献基础。其与中国士大夫的交游往来,更为人津津乐道,传为佳话。
17世纪,欧洲对中国的好奇逐步转为多元化的学术活动。大量耶稣会士书信、旅行报告与中文文献得到译介与汇编,滋养了欧洲知识界哲学思辨和公共议题的讨论,甚至掀起了“中国热”,部分欧洲知识分子视中国为“理性伦理”的理想投射。启蒙运动的思潮、重农学派的理论,乃至欧洲现代科层制度的形成,无不被打上中国文化的烙印。
1814年,法兰西学院设立首个汉学教席,学院式、专业化的中国学研究自此开启。法国、英国、德国等欧洲多国均在19世纪形成了独特的中国学脉络、建立了专门的学术机构。
美国则在二战后主导了中国学学界的一次重要变革。面对冷战框架下国际格局的需要,对应以语言、文献为主的传统“汉学”,费正清等学者在哈佛大学等高校建立了以社会、政治、经济为焦点的“现代中国研究”,促使中国学从“语言+古文本”拓展到政治、经济、社会史与现代化问题的综合考察。欧美西方对中国的研究进一步系统化。

1978年后,中外文化交流进入新阶段。西方学术圈获得了更多中文第一手材料,中国高等教育与研究机构也开始参与国际合作,双向对话替代了单向“审视”,中国学呈现出多学科交叉、比较史学与全球史视野的特征。同时,学界也开始反思早期汉学的局限:殖民话语的遗留、语境迁移中的误读、以及对知识生产权的集中等问题,促使人们倡议更为平等的学术模式。
可见,中国学大厦的铸成并非一日之功,而赖于多源材料、翻译传统、建制设置和跨文化实践长期以来的共同垒砌。作为跨文化交流和阐释的学术领域,中国学既孕育过深刻的思想启迪,也碰撞出绚烂的文明火花。
同时应当看到,中国学无法完全独立于世界局势与国家力量而存在,因此始终存在内生张力,也难免包含误读与偏见。正因如此,当代世界中国学力图在面对这些历史既有的同时,借助数字人文、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因应世界变局,建构更加平等的交流机制——既要有深厚的文献工夫和数据支撑,也要有包容平等的对话方法,力求减少跨文化理解的单向性与刻板化。

中国学从历史中走来,今天仍是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世界中国学大会既是学术成果展示的舞台,也更应成为检视历史脉络、纠偏失衡认知的平台,成为推动中外学术共同体互信合作的开放场域、文明互鉴的坚实桥梁。
中新社记者 韩禹
来源:东西问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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