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徒步的狂热与危机|色偷偷www8888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邱启媛
实习生:倪纷纷、方思文
发于2025.10.20总第1208期《中国新闻周刊》杂志
“天气太差了,什么都看不见,白茫茫一片。”10月3日,张瑜在爬珠峰东坡时拍摄的一段视频里这样说。视频中,灰黑色的岩石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也正因此,张瑜和一位朋友决定原路撤返,同行的另外3人则继续前进。
暴雪发生在10月4日夜晚。第二天,有网友发布求助信息称,西藏珠峰东坡营地暴雪导致近千人被困无法下山。张瑜的3个朋友也在其中。
据报道,珠峰本次降雪是近年同期最强暴雪,能见度不足1米,加乌拉山口等关键路段被暴雪完全覆盖。游客因道路结冰被困,被迫在帐篷中避险。多个徒步队伍滞留晓乌错、汤湘、热嘎等营地,有人员出现失温症状。
这是张瑜等人第一次徒步珠峰。珠峰东坡平均海拔5000米,与动辄五六十万元、需要专业攀登技术的雪山登顶项目相比,珠峰东坡徒步的门槛更低,游客只需具备基础体能和适当装备,就能欣赏到雪山景色,被徒步爱好者誉为“世界十大经典徒步线路”之一。
高原徒步是近年来户外圈最热门的项目之一。南开大学旅游与服务学院教授、文化和旅游部“十四五”规划专家委员会委员石培华对《中国新闻周刊》指出,以高原徒步为代表的旅行方式,是旅游从过去的“观光休闲”转入“体验探索”的新阶段。“徒步具有个性、探索性、挑战性,能使人们从惯常的生活环境中‘超脱’出来,是人们对回归自然的精神追逐。”
但与此同时,风险也频频出现。在珠峰东坡经历暴雪时,多名徒步者从甘肃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皇城镇百花掌区域私下进入祁连山区冷龙岭区域,由于持续降雪等因素,他们在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门源县老虎沟高海拔区域受困。
徒步者、组织者和地方管理者如何共同做好安全管理,已是高原徒步的必答题。
危险的暴雪
林满是这次珠峰东坡徒步团的一名领队。他们徒步的周期是8天7晚,这也是珠峰东坡大环线常规的市场线路设计。
他向《中国新闻周刊》回忆,队伍在10月4日早晨从俄嘎营地出发时,天上飘的还是雨夹雪,到了中午变为鹅毛大雪。真正的危机出现在当晚20时左右,“大雪还在持续不停地下,措学仁玛营地的雪有10厘米左右的厚度,大家心里有些恐慌”。他告知队员要准备提前出山,大家都同意了。
林满和其他3个领队整晚都没有睡觉,因为需要给游客的帐篷抖雪,把周边的雪铲开。“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不铲雪抖雪,大概一个小时,帐篷就会被压塌。”
到10月5日凌晨2时左右,林满有些无能为力了。“那时营地的雪已有40厘米左右的厚度,帐篷被没过很大一部分。过了几个小时,最厚处的雪已达到人的大腿根。”
当时营地约有300人,大部分仍在犹豫,不想就此停止徒步旅途。林满却决定立刻撤离,“越晚风险系数越高,变化也越多”。
营地有数十头驮物资的牦牛,林满告诉牦牛管理人,让它们走在前面,把雪踩平,方便被困者出山。10月5日9时,林满一行人开路撤离,后面的队伍也陆续跟着往外走。
撤离到总行程的三分之二时,他们遇到了背着物资往里走的当地村民;到距停车场一公里时,又遇到乡政府人员和医疗人员往山里赶。林满后来才知道,此次暴雪导致近千人被困。而直到10月8日,最后一批徒步游客才在救援力量的帮助下,安全抵达曲当镇接应点。
暴雪也在差不多的时间“袭击”了青海省祁连山区冷龙岭。10月2日,魏名一行12人到达冷龙岭。在此之前,他们本来计划前往甘肃省的扎尕那山徒步,但临时得知封山,所以转移了目标。
前往冷龙岭时,魏名很纠结。“天气预报显示,后两天的天气不好,我担心装备不够用,甚至不好出山。另外,其他人说冷龙岭最后一段路很危险,我担心雨雪会加剧危险。”但她不想扫兴,还是和大部队一起出发了。
魏名和队友都是越野跑选手,体能和户外经验都不错。但实际徒步过程中,在没有雨雪的情况下,她都觉得路很难走。10月3日,三名队友因高反下撤,10月4日凌晨2时,开始下大雪,不过天亮雪就停了。“后来出太阳,天气很好,风景无限,我心想:今天这冷龙岭垭口还不轻松拿下?”
然而,他们下坡又上行,路迹不清且多变,有数次滑坠风险。“到达最高垭口后,下坡的河谷才是噩梦,前脚掌硌得生疼,河边乱石堆又极容易崴脚。傍晚我们实在走不动了,就在河边扎营。前半夜风雨没停,第二天凌晨又开始下雪,早上起床,天地都白了。”
他们在10月5日14时走完最后10公里出山路。这期间雨雪一直没停,困难不断叠加。在徒步的最后几公里,她遇到3名上山的民警,对方说有人报警寻求救援。出山之后,魏名遇到了救援队车辆,被载到了一个汽车站。
10月7日,青海省发布通报称,此次搜救工作累计成功转运被困人员251名,1名被困人员因失温及高原反应遇难。
“有腿就行”?
同样在10月2日进入冷龙岭徒步的林辉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根据他的沿途观察,此行徒步者中有三四成是缺乏必要经验和装备的新手。他认为,正是这部分相信“有腿就行”的冒险者,在恶劣天气下无力应对,最终触发了大规模公共救援。
参与此次珠峰东坡徒步的户外运动爱好者王汉堡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他的观察中,此次珠峰东坡徒步的新手至少占一半。“我们在徒步过程中遇到很多人,我问他们今天目的地是哪里,他们说‘我也不知道,跟着领队走’。我问他们有没有应急装备,他们说,‘领队会帮我们准备好’。”
在前国家登山队教练、巅峰探游负责人、巅峰户外运动学校创始人孙斌看来,能在高原徒步的人都须具备一定技能,非常人能及。“一个海拔四五千米的地区,垭口多、路程长,风险和难度级别都是很高的。”因此,高原徒步者需要具备安排吃穿住行、根据地形通联和导航、急救等“硬技能”,与团队沟通、处理分歧等“软技能”,以及风险识别等判断与决策技能。
“中国大部分的珠峰东坡徒步者,在面对高原极端天气时,身体素质、技能和经验上都是不合格的。”孙斌对《中国新闻周刊》直言。
高原徒步为什么会有大量“小白”蜂拥尝试?设计过国内多条千公里级徒步路线的孤月是徒步资深爱好者。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中国的民间户外浪潮有40多年历史。20世纪80年代,公路徒步兴起。2000年后,山野徒步的路线开始发展,危险性相较公路徒步更高。“像秦岭鳌太线和天山狼塔C+V这种典型商业路线,都是2000年后开辟出来的。”
在孤月的印象里,珠峰东坡等高原徒步路线,是在2015年左右进入人们视野中的,“念青东路线在2017年特别热,梅里北坡则在2019年后开始爆火”。在高原徒步路线集中的西藏、四川、云南、青海、新疆等省份,四川和云南的徒步路线因交通和旅游业的发达较早火爆,其他省份紧随其后。新疆的乌孙古道、西藏的库拉岗日、四川甘孜丹巴县党岭等,也都是热门目的地。
多位受访者对《中国新闻周刊》指出,2023年是徒步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时间点:人们对户外活动、追求健康的愿望格外强烈,大量有关徒步的帖子风靡社交平台,户外运动市场整体呈现强劲增长。
美团、大众点评数据显示,2024年“徒步”相关搜索量同比增幅近100%,笔记攻略数量增幅超190%;“徒步一日游”“爬山徒步”等关键词增幅均超过400%。今年“十一”假期,“户外徒步”关键词在美团的搜索量同比增长超253%。
扎西罗布是西藏日喀则市曲当乡的一名高山向导,主要带领游客徒步珠峰东坡、希夏邦马和洛子峰等。据他观察,近年来前往当地的徒步者数量明显增加。今年“十一”假期,曲当乡的住宿设施首次无法满足游客需求。“宾馆都已经满了,只能睡在学校里。”扎西罗布说,当地不得不借用小学校舍作为临时住宿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达娃是珠峰东坡的一位村民,从2017年开始做高山向导,主要带人走冈仁波齐、希夏邦马、珠峰东坡这三条徒步线路。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这两年游客显著增多,大部分是25至38岁的都市白领。
他也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小白”来到珠峰东坡徒步。“他们不会应急,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生命,缺乏徒步必备的技能。7天6夜的行程,有些人今天进山,第二天就受不了下山了。”
达娃认为,这与社交平台上铺天盖地的帖子宣传徒步线路“有腿就行”有关。《中国新闻周刊》也在社交媒体上搜索发现,“哈巴雪山,一座有腿就行的雪山”“奥太娜,小白也能拿捏的雪山”等帖子并不鲜见。这些帖子往往将海拔数千米的雪山攀登描述为“新手天菜”“体力好无高反就能冲”。有人根据相关路线徒步,发帖反驳称,自己凌晨3时冒雨出发攀登,经历严重高反和体能极限,“说什么有腿就行都是骗人的”。
孙斌认为,户外商业团队的繁盛使得一些经验缺乏的徒步者得以通过购买服务,弥补体能、技能和心理上的不足。《中国新闻周刊》从一些商业团队了解到,其能提供的服务包括前期的风险评估、路线规划,徒步过程中的向导、公用物资配备等后勤保障,以及遇到意外时的及时决策和下撤安排等。比如,从拉萨出发的全程安排、牦牛驮运物资、营地餐饮服务到专业向导陪同,使得没有丰富高原经验的徒步者也能相对安全地完成珠峰东坡的徒步旅程。
成都悟野家户外运动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员杨槐海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其所带团队每人收费为9980元,除个人衣物和装备系自理,其余均为商业团队提供,包括酒店和大巴车的费用,进山的门票费、牦牛费,露营的早餐和晚餐、水果和零食,发电机、卫星电话,甚至桌子、防潮垫、板凳等物资。
“很多人徒步经验缺乏,只依靠商业团队。但凡商业团队没有做好准备,那不就玩脱了?”王汉堡说。
救援难题
当越来越多的人涌向高原徒步,因为体能、技能、心理准备等缺失,任何突发状况都有可能导致安全事故。
此次珠峰暴雪就来得很突然。一位研究青藏高原气候变化的学者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事实上,每年10月是珠峰降水较少的时期,天气晴朗,秋高气爽,是登山活动的好季节。
杨槐海也表示,进入10月下旬,因降雪增厚、路况复杂等,山区将进入封山期,“通常情况下10月中旬以后我们就不会进山了”。因此,10月初是珠峰东坡徒步的最佳时间,也是最后期限。杨槐海带队徒步这么多年来,从没有遇到过这时候下暴雪的情况。
徒步珠峰东坡的张瑜,在天降暴雪前下撤的重要原因是,她意识到了高原的危险和救援的艰难。
“我们遇到了一位独自来珠峰东坡徒步的游客,找了马帮,结果高反严重,从马上掉下来,马帮就直接把他丢下了。”随着徒步火爆,珠峰东坡等路线的马帮发展了起来,主打轻装、省力,部分路段人可以骑马通过。但张瑜等人发现这位游客时,他独自一人坐在营地,手机没有信号,临近失温。张瑜帮这位游客打了救援电话,当时还未下暴雪,“但当地救援说第二天17时才能来”。
高原救援的难度超乎想象。阿旺罗巴是曲当乡的村民,自2022年被当地推选为珠峰东坡徒步路线的负责人,负责收费、物资管理、救援等工作。阿旺罗巴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该路线“没有避难场所,是无人区”。他介绍,村里组建的民间救援队可响应徒步者的求助需求,村民可携带马匹进沟救援,但在极端天气下,救援行动会受阻。
何峰是四川一名有10多年高原雪山攀登经验的高山向导,曾从事多年高原救援工作。他对《中国新闻周刊》指出,高原救援的难点是路程遥远,救援等待时间长。在等待救援时,伤者可能会因高反和失温遇难。
失温和高反是徒步者面临的主要风险。一名参与珠峰东坡救援的消防人员向《中国新闻周刊》表示,在10月7日凌晨,救援人员曾将一名因肺水肿而无法行动的游客背运至安全地带,并移交现场医护人员。
10月2日,在海拔4700米的四川甘孜丹巴县丹东镇的卓雍措湖垭口附近,一名20岁的女孩徒步时出现高反、失温等情况,被路过游客和当地警方、镇政府工作人员、医务人员接力救援,运送至医院。其母亲表示,目前,女儿脑水肿严重,仍在医院重症监护室接受抢救,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昨天紧急手术后还没醒过来,医生说可能会做第二次手术,也许会醒过来,也许会成为植物人。”
此外,高原救援需要大量人力。“一个人求救,得几个人把他抬出去。在雪线上可以利用睡袋和防潮垫做一个简单的临时救援装备,几个人拉着走。而雪线下来以后的碎石坡,有很多悬崖路况,一个人空手走路都觉得困难。因此高原救援大都是10人以上,轮流抬,争分夺秒把人运出去。”何峰说。
据报道,此次珠峰东坡暴雪的救援,西藏定日县委、县政府累计组织投入公安、消防、医疗、基层干部、群众(牦牛驮队)等人员900余人,调派转运大巴等车辆140余台,调集马匹及牦牛200余匹(头)。
如何进行安全管理?
中国探险协会发布的《2024年度中国户外探险事故报告》显示,据不完全统计,2024年共发生户外探险事故335起,涉及人员1126人,受伤92人,死亡84人,失踪11人。其中发生事故最多的项目为徒步244起、登山24起。
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魏科表示,“十一”假期珠峰东坡暴雪事件表明,在气候变暖、极端天气事件频发的背景下,依赖传统经验的“黄金季节”已非绝对安全。对于“看天吃饭”的户外运动,徒步者、组织者及监管部门需高度关注极端天气风险,厘清各自权责,补足各自短板。
首先,徒步者作为旅行方式的自主选择主体,应对风险有所预知,并具有承担风险的能力、心理准备。孙斌认为,在身体层面,12岁以下、60岁以上、有心脑血管等疾病的徒步者应慎重前往高原地区徒步;在经验层面,一个人没有相似海拔、行程的徒步经历及住睡袋、搭帐篷等基本技能,“心理不够强大”,也不适合前往高原地区徒步。
其次,中国旅游研究院研究员黄璜对《中国新闻周刊》指出,商业团队作为当前徒步市场的重要服务提供方,应加强行业自律,做好风险把控。“比如提高准入门槛,新手的容错率很低,招太多人进山,不符合风险管理的逻辑。”孙斌说。
他还指出,人进入海拔5000米左右的高原地区,身体至少需要5天适应期,但许多团队“直接就上了”。“高原地区降水超过10厘米就是很可怕的降水规模了,一些团队需要反思进山的决策是否合理。另外,一些队伍在暴雪前就撤了,这说明领队的风险判断也很重要。”
侨北是一名在云南从事高山向导和高山摄影师工作超过10年的专业人士。他说,对徒步者应设有明确的准入门槛,要求提供健康证明、接受健康状况评估,并根据海拔设置相应经验要求。出发前,公司会为徒步者提供系统的行前训练指导,包括针对性的体能训练方案和装备检查清单。
此外,侨北的团队也会对向导队伍进行专业培训,要求所有向导必须持有国家认证的从业资质,并定期参加专业技能培训,学习最新的救援技术和应急预案。
更重要的是,景区和地方政府也应守住安全管理底线。中国建筑文化研究会文化旅游研究院研究员、多家5A景区文旅策划顾问孙震对《中国新闻周刊》指出,一般自然景区都会有救援等医疗保障、游客服务中心、值班人员等配套服务,但这些在高原地区较难实现。
孙震指出,在高原景区,管理者最多会在交界处设置告示牌,说明未开发区域禁止入内,或者对一些游客进行劝返。“但在这样的野外区域,徒步者随便找一条道就走过去了,(管理者)很难控制。”这也是孙震认为高原徒步只能停留在事后救援,几乎无法做到事前预防的主要原因。
不过,黄璜认为,景区需建立能够精准直达每位游客的天气、地质灾害等安全信息系统,使游客能够知悉未来旅程中的风险,景区的应急预案也应更完备。“另外,珠峰东坡等危险且生态脆弱地区,应考虑环境承载量,根据不同情况对准入人数进行科学估算。”
对于国内徒步路线管理的优化方向,黄璜和孤月都提到了美国的步道系统。美国国家级步道包括国家休闲步道、国家风景步道、国家历史步道、连接及附属步道四种类型。
美国《国家步道系统法案》指出,步道建设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开发户外休闲娱乐设施,并对某一特定地区的国家重要历史文化景观、自然景观进行保护与利用,包括沙漠、湿地、高山、峡谷、河流、森林等具有重要特性的地质地貌结构。
法案对步道的管理体制进行了详细规范:内政部和农业部对国家步道进行宏观管理,制订步道建设的战略计划;国会决定每条步道的主管部门,主管部门需与该步道所在州、地方政府以及非政府组织等相关机构共同协商决策。在日常维护管理上,步道主要由志愿者团队组成的步道管理协会或联盟负责,内容包括发布相关信息、管理与保护、宣传、社区关系维护等。
“目前我国对高原雪山、湖泊等自然景观的开发还存在‘景区经济’思维,要么不准进入导致资源无法有效利用,要么可能过度开发对资源造成破坏。对于此类自然景观,未来还需从‘设施建设导向’转变到‘旅游活动导向’上,在对自然环境干预最小的同时丰富旅游活动,健全管理系统,最大程度地发挥此类景观的生态和社会效益。”黄璜说。
(文中张瑜、林满、魏名、林辉、王汉堡、孤月、侨北、何峰为化名)
《中国新闻周刊》2025年第3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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